第四百零三章 画中是谁(1/2)
“好，爽快。八〕）”富家公子眉飞色舞，此画虽是作画之人未曾落款，也不见得是大家手笔。不过单论妙笔之能，十五两银子却是值的很，就只单单这道身影，抵这十五两银子也是绰绰有余。
诸人见到这富家公子，羡慕之中却有几分嘲弄之意，想必名声不会好到哪里。
中年男子惋惜的看了画作一眼，却也不曾与这富家公子再争，转头瞧了瞧挂在李落身后的几幅字书，也是好字，可惜不如这幅画这般传神，无奈之下，也便选了一幅字，添了李落二人一两银子的盘缠。
富家公子从怀中取出十五两银子，扔在桌上，急不可耐的抓起画，只差一头钻入画中，眼睛直直的盯着画中身影，喃喃自语，不知在说什么。
妃一脸忿然，见尚有几人凝神打量着李落所书之字，转身上前将竹枝上的字书悉数取了下，叠好放入怀中，冷声说道：“收摊了。”随即坐在一旁生闷气。
李落轻轻一笑，拱手一礼道：“多谢诸位。”
众人颇有些意味索然，见李落妃两人已无意再作画，闲谈几句，或是惋惜，或是戏谑，三三两两的离去了。
李落神色如常，作画时的凄迷神情，见到画成时分的震惊之意，早已不见了踪影，起身将一应桌椅略略收拾了整齐，侧目望了过去，妃仍自气恼，别过头不理睬李落。
李落微微一笑，不去想这其中真假，总是有几分暖意萦绕心间，风过枝梢，倒有几丝醺醉之意。
李落展颜问道：“饿了吧，要吃些什么？”
妃默不作声，许久不曾接言。
李落苦笑一声，叹了一口气，温言说道：“没干系的，不过是一幅画罢了，若是你喜欢，了卓城，我再作一幅与你，可好？”
“你为什么要卖那幅画？”妃冷冷责怪道。
“这”李落顿了顿，接道：“原本就是要卖的，只是寻常一幅画，卖了也无甚相干。”
“你”妃气结，喝道：“就算我眼睛瞎了，也没看出这是一幅寻常画。”
李落也不着恼，含笑相劝，妃越想越是不甘，忿忿道：“就是我们再窘迫，想想法子，总还是能换盘缠的，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，穷其一生，也不见得能再找的。
这幅画你可敢说便能再画的出刚才那般神韵么，还有，那个买画的，就是个不学无术之辈，平白糟蹋了那幅画，画值几钱，你我未必在意，可是那画中人呢？”
妃连声责备，不留李落丝毫辩解之隙，李落愣愣的望着妃，似是被妃所言勾起了心事。
妃见罢，心中一缓，却也觉得话语有些重了。
妃轻垂下头，懊恼自责道：“其实我更怨我自己，若不是因为我，你也不必卖了那幅画，这一路上也不用受这些累，你向都不会多说，我怨你，只盼着你也能怨我，我心里才会好受些。”
李落轻轻一笑，坐在妃身旁，和声说道：“一路南下，你我若不算生死相依，也该是相差无几了。
世间万物，若取一念景象成画，画成之时，也是念灭之刻，留下的，终归是一件死物罢了，不过你我尚在，足胜其他。”
妃怔了怔，静静的望着李落，半晌，这才幽幽一叹道：“是真的么？”
李落点了点头，妃似是稍稍解了一丝懊悔，突地凤目微张，寒声说道：“但愿他留的好那幅画，若不然，哼。”
李落哑然一笑，妃却是动了日后取书画的念头，倘若买画之人留存不善，说不得会触了妃霉头。
妃皱了皱眉，突然问道：“那画中人是谁？”
李落一愣，还不待应言，妃自顾自道：“不说就算了，我们吃些东西去吧。”
妃神色变幻这般莫测，便是李落相识日久，也是料想不到。
待到妃走出几步，呼唤时，李落这才抛开心中些许乱了几分的念头，和颜一笑，缓步相随。
连着数日，李落与妃二人多是青菜白饭充饥，今日总算是能换上几样。
只可惜妃没了胃口，食不知味，浅浅尝了几口，便即放下竹筷，却还不曾气消，又将李落埋怨了一番，只是话语之中，怜惜之意却比怨恨之心盛了许多。
李落无可奈何，亦是哭笑不得，唯有静静的听妃诉